柳七七

不甜

【巍澜/居北】回廊(下)

#RPS有,原著有,崩坏严重警告#


#一个关于白宇穿越进赵云澜体内和沈巍一起捉妖的故事#


  







白宇是个凡人,“赵云澜”此刻便从头到脚自内而外皆为凡人,自然只会一个普通人类能力所及的事情。沈巍怕会不小心出什么事故,只能开了车,老老实实地带他一起过去。


他们按着祝红发到手机上的地址,一路朝南,渐渐地路两边的树都变得低矮,高楼和行人也都渐渐看不见了,眼界开阔了不少。他们开到快要出城的地方。


城郊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片菜田,偶有几个农家乐模样的朴素平房穿插其间,看起来像是给大城市上班族采摘放松的好去处,只不过一个人也没有。


他把车停在路边,两人下车,田间是一条仅容一人行走的小道。沈巍径直沿着小道走过去,白宇也忙跟上,两人一前一后在那泥泞的小路上走了许久,眼前兀然出现一间四四方方的茅草屋。


沈巍摇了摇木门边挂着一个古旧的铃铛。铃铛不出声,却顿时凭空显出一个人型来。


那人是个中年男子模样,细瘦,秃顶,一副处事精明的脸,抬眼见了两人,立马是一副诚惶诚恐地样子,几乎扑下身子要拜不拜地做了个揖,脸上硬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:“喔唷大人!是什么风把两位大人吹到这儿来了!”


白宇站在后面不出声,他还没准备好饰演一个上古仙人要讲什么台词,平身?免礼?


沈巍示意那人起来,缓缓地向他说明了来由,也就是平常语气,可那人已经哆嗦着腿都快站不住了,光瓢的脑袋满是汗珠。白宇不由怀疑,他俩的形象看起来有那么威严震怒吗?


见这男的万分胆怯地听完,擦了擦额额前大的汗,难看地赔着笑:“这点小事还烦大人亲自过来一趟,大人快快先请进吧。”也难为他还能哆嗦着说出句完整的话来。


推开那扇木门,门内别有洞天,竟然是一片茂密的森林。白宇忍住不要过多流露惊讶,跟着一起走了进去。


几个看着像是族内管事领导的人,已经耸拉着狐狸尾巴唯唯诺诺地站在他们面前,个个长相都能用狡猾至极来形容,却虚巴着脑袋低垂着头不敢吱声,像是等着要挨个领骂。


先前那个秃瓢儿喊了声,把罪人领上来!这句把白宇雷的,差点还以为自己是包拯上朝。于是下去两人推搡着一个已完全暴露出狐狸模样的“人”过来了。那狐狸尖嘴燎腮浑身是毛,却是个人型的身材体格,身穿一件宽大的灰麻布衣,像极了古时候囚犯的样子。


所以说人真是要活得久一点,什么奇怪玩意儿都能见到。


白宇兴奋地想着,发挥他本职工作——一个优秀演员即兴发挥的时刻终于到了,于是上前一步,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,把刚刚才想好的玄幻古装剧台本顺出口:“你可知修巫术乃事妖族大罪过,先把你犯的错,自己交代一遍吧。”


他察觉到沈巍有些紧张站在他边上,似乎没意料到他居然会开口,还轻轻地拽住他的衣沿,兴许是怕他说漏了什么暴露身份。


没想到他还没使出三成功力,这傻小子就扑通一声跪下来,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嘤嘤嘤的全招了——


原来修这个巫术呢,不是一个妖自己念几句咒就完事了的,而是要养出一个容器,也就是蛊灵,用来装那些本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修行。这蛊灵往往是活的,又揣着能修成九尾的修行,若是那人修为不高没能控制住,让蛊灵跑了,就相当于放任一个有自我意识的灵体处处造势。


那狐狸被人告发罪行,一是心虚放掉了蛊灵想销毁证据,不料蛊灵竟惹出更多是非,甚至太岁爷头上动土,把昆仑也戏弄到了。


沈巍皱着眉听了半天,脸愈发地臭了,跪在地上的狐狸时不时瞧一下眼色,吓得话都快说不出来,最后只出气不吭声了。


见这货这怂样,白宇翻了个大白眼,说道:“故事讲完了吧,那说说该怎么办吧。”


狐狸怯生生地说:“小人…不知…”


好嘛,等于白走一遭。




这片森林郁郁葱葱,空气清新神旷心怡,实在是个大隐隐于市、闹中取静的好地方。狐狸不愧是狐狸,狡猾的很啊。


为了不虚此行,白宇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问那秃头,“都快中午了,不留我们吃个饭嘛?”


“不麻烦了吧,我们还有事…”沈巍皱着眉看他,不知道他这又玩的哪出。白宇满不在意地冲他笑:“不着急,干活事小饿死事大,难得来次城乡结合部,不搞点农家乐太没意思了。”


管事的诚惶诚恐,慌急忙乱地上了八仙桌摆起荤素菜肴一俱齐全。几只狐狸一字展开鞠手低头侯在一旁,也难为他们短短十几分钟搞出这么多东西,弄得跟紧急上贡似的。


沈巍只坐在那里,什么也吃不下去。白宇倒是很不客气吃得自在,边若无其事地喝着新奇味道的酿酒,然他心里想的却是,这喝着喝着,倒可能喝回去了也说不定啊,还省下不少麻烦事呢。


尚握着酒杯的手被止住,沈巍终于坐不下去,无奈地将他来起来,“别喝了,我们走吧。”白宇仍不依不饶反像是在耍无赖:“别介啊,我要把自己灌醉!”


众妖见斩魂使黑着脸拖着山圣艰难离开,目目相觑不知道他们这是来的哪一出,总觉得今日两位上仙有什么不对劲的,却又不敢多问多想,都快憋出内伤了。




回去的路上,白宇仍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,他忍不住去问沈巍:“这个东西为什么这么厉害,竟然可以扭转时间和空间,这到底在修的什么妖术,这修的简直是魔术吧?”


沈巍开着车边回答他:“狐狸嘛,都想修成九尾。九尾就能有九条命,轮回往复这类吧。其实仔细想想,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,哪有那么多命拿去借。也许就是从异世界里,例如你的那个世界,偷来的性命吧。”


白宇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儿,又细细理会了一番沈巍所言。


介时,林静打来了电话。


“老大,我昨晚布的符着了,那东西还是有动静了。”


白宇抓错了重点,惊呼道:“哇,你一个和尚,不仅能捉鬼,还能捉妖啊?”


对面沉默片刻…“怎么不能了,法海也捉妖啊。总之,你们过来吧,我和祝红先去探探情况。”


很新奇,现在的和尚都开发新业务了嘛,这事儿赵云澜知道吗?













车往特调局后面一停,白宇就觉着空气里有些不对劲,像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时间在一帧一帧流逝般,卡顿着敏感的神经。


沈巍指着对面一处,“他们在那边。”


白宇抬眼望去,是一片拆成废墟的工地。


自特调局搬到龙城大学附近,周围几个钉子户老商铺也纷纷动拆迁。对面一个商场拆了数月,又因为政府原因暂停动作,现在成了一片废弃待善的工地,平日里都围起警示牌禁止进入。而此时几个护栏都横七竖八地散了一地,像是被什么硬闯了进去。


两人于是下车,进到那建筑工地里面。越往里,白宇越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感在牵扯着他往前走。沈巍警惕地抬手,将他护在身后。


他们看到祝红——显出了原形的一条巨蟒吐着信子高高立在那里,已然是一副要战斗的姿态,见他们来了便惊异地说道:“我去,老娘活这么大,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东西,闪得这么快,还是不是妖啊?”


沈巍摇摇头说,“连妖都算不上,顶多是个容器罢了。”


“那我怎么连味道都没闻到半分啊,我的修行有这么低吗?就看到一个光球飞来飞去的,连个影子都抓不到。”


“…小心!”




有什么发着光的东西直直冲着白宇面前蹿来,他只觉得突然被拉住后领往侧使劲一拽,踉跄着差点没站稳。斩魂使手中空化出一把刀来,一阵疾风下去,地上的素土都开裂出一道狰狞的缝纹。那东西居然以惊人的速度堪堪躲过去了,从白宇眼前一逝而过。


白宇和它打了个照面,终于看清这东西,竟也长着个狐狸的模样,大约巴掌大小,通体都发着白色的光。他甚至产生了一种,这只狐狸似乎在注视他的错觉。


祝红飞速地袭卷而上,粗重的蛇尾抽离地面掀起一片尘灰,又重重地击打在那小狐狸身上,随即收卷入怀,一圈圈束紧身体,将发光体死死缠住。


浑厚的声音自远处风里响起来,林静不知什么时候在身后打了坐,左手掐着金刚印,右手在地上按着一张符,口中诵着从没听到过的词文,反复数次后将符纸抓成一束,而后大喝一声,白宇只觉得脑壳跟着共鸣似的一震。


蟒蛇尾下那物似乎挣扎了一番,渐渐没了动静。


众人皆松了口气。“可以啊,林静,这招哪儿学来的?”


林静收起刚才的严肃相,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,一本正经地装起了逼:“哎,小事,不值一提。怎么样,我这个妖捉的不算太业余吧,和法海有的一比吧。”


白宇看看这个,又看看那个,又摸了摸自己的脸,万分不解地问:“可是…我怎么还没变回去啊,这东西捉到了要怎么处理啊?”


卸下了警惕心的祝红慢慢松开束缚,“先研究一下这是个啥,别不小心把他弄死了,林静你那个符能够压得住吧,可别——啊,遭了!”


阵光过后,那东西得了空忽地就钻出来了,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。祝红措手不及要去捉,刹时,她先是被人摁下了放慢键一般,一帧帧极为缓慢地甩动身体。


这东西小小的一只,居然化出九条尾巴的形态来,虽然只是短短一瞬,几个人却不可置信地被置停在原地,缓不过神来。


紧接着空气中像是有看不见的物质瞬间炸开,如尘灰般散落在地面上,又迅速聚起来结成膜,将四人生生往反向绷扯。无形的屏障瞬间隔开了他们,又像是冬天窗面上起的雾,快速浮上一层朦胧的薄烟,欲要遮挡彼此的视线。


沈巍反应过来,猛地冲过去要撞破结界,却惊异地发现无论他朝哪个方向走,都只会离白宇所站之处越来越远。他红着眼眶,拿起刀对着眼前就砍下去。


空气被撕裂发出尖啸,然而能破毁万物的斩魂刀却像凭空落下一刀,只震了个地摇石崩,什么都没砍到。




白宇站在雾气的中央,离所有人都很远,像是一个人身处在异空间里一样。那狐狸也悬在他旁边,散出温柔的白光小心地包着他。他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,觉着冥冥间一股似有若无却固执难变的宿命感。


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…万物生于有,而有生于无。他突然明白这个世界是怎么来的了。这也许是一种灵魂的延续吧,就像沈巍与赵云澜,就像白宇和朱一龙。他和朱一龙赋予他们血肉,而沈巍和赵云澜又回馈他们情感。


他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,是时候该回去了,也该把赵云澜还给沈巍了。


白宇忽然间就福至心灵地朝那发光的狐狸走去——狐狸静静悬着也不躲开,像是有灵性般。


他伸出双手,作出环抱的样子。


“云澜,不要——”沈巍的心脏被紧紧攥住,呼吸几乎要停滞。


白宇朝着声音的方向,回应般露出一个大男孩的灿烂笑容,“谢谢你,沈巍。有缘再见了。”


他拥抱住那团光。













再度醒来时,后脑有些钝痛,像是被什么东西磕了一下。白宇强睁开沉重的眼皮起了身,觉得天花板天旋地转,顿时觉得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。


“…你醒了?你怎么样,没事吧?”


熟悉的声音自旁边响起。他脖颈僵硬地扭头,于是看到坐在旁边那人关切的目光,与他触及时又堪堪避开半分。


白宇沉默片刻,一是分不清自己是成功了还是失败,还是说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颠倒人间的荒唐大梦。


他便卖了个聪明,只回答那人提出来的问题——“没事,就是想呕吐,有盆吗?”


那人赶紧转身不知从哪里就找来个面盆递给他。白宇接过来,端着个盆,面对盆底思索半天,还是找不到半点头绪,况且一多思考后脑勺就疼得厉害。


于是他忍不住抬头问:“我这是怎么了?”


对方仿佛也在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,犹疑地开口:“你发布会开到一半,突然就昏倒了,还磕到话筒,医生说你轻微脑震荡,没想到你又…这么快就醒了…”


…总算是回了现实里,一切都回归正轨了。放下脸盆子,白宇长长的松了口气。


不过看朱一龙这犹犹豫豫表情复杂的样子,很明显赵云澜也来到此一游地走了一遭吧。而此刻朱一龙似乎并不知道,醒来的人究竟是谁。


白宇突然间玩心大起。


他深情严肃而又沉重,认真看着朱一龙,而后又摇了摇头,“这也许是个信号,我们可能…很难再换回来了。”


朱一龙眼里期待的光快速黯下去,眼底里有说不出的低落和难过。他低着头,像是在艰难地自我消化,落寞的身影简直就快要哭出来了。


他良久没有说话,最后还是缓缓抬起头,疲惫的脸上露出个极为心酸的笑容。他的手覆上了白宇的,像是安慰似的拍了两下,随后很轻很轻、却又充满坚定地说:“不会的,不会有事的。”


白宇觉得鼻子一酸,他后悔开这个玩笑了。


他于是大咧咧的笑开,反握着那只手,顺势扑过去紧紧抱住那人说:“龙哥,没事,是我回来了。”


白宇察觉到朱一龙回应地收紧了这个拥抱。龙哥身上的味道淡淡的,他太想念这个柔软的拥抱了,突然有些得寸进尺的想要索求一个亲吻。


朱一龙却轻轻叹了气说:“你若再不回来,十三亿观众都要识破你被人替换了。你知道今天早上赵云澜都对着媒体说了些什么话吗,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

白宇毫不在乎也心不在焉地转移了话题:“哎说来话长——日后再说罢,你能先亲我一个吗?”


朱一龙耳朵尖冒着小粉红,“很多人都在门口等着你醒呢,要是被看见了…”


“你知道这两天我明白了个最彻底的道理是什么吗?”白宇截断了他的话,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,“爱就爱了,管他天王老子呢,龙哥,我发现我真的好爱你。”




白宇厚着脸皮说完,等待了三秒,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红着脸的男人落下来的铺天盖地的亲吻。


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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